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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:奉先意外殺海峰,千鈺戲耍引鬼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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奉先頓時定在那裏,膨脹著極度恐懼的瞳孔,緩緩轉身。一個鷹鉤長嘴和自己的鼻子相碰,四只眼直勾相對,倆黃倆黑。那一聲驚愕之聲還未脫口,腦子的第一反應卻是轉身,拔腿就跑,連自己在鐵鏈之上都忘了,奉先這一個錯腳,可苦了褲襠,再次受挫都已經到了麻木的地步,雙腿在鐵鏈上,打了個轉,接著直直要往壓下落去。

千鈞一發之際,浪哥錯開鐵鏈,越過紫瑯,雙腳彎鉤鎖在鐵鏈上,倆手正好鎖在奉先倆腕,四目唏噓,還來及各自惆悵,只見那半獸半人的怪物,一展羽翼,雙爪騰空,撲向子紫瑯,肩部留下四道口子,影露白峰。然而毫無招架之力的紫瑯,在楞在鐵鏈之上,又聽見衣服撕碎的聲音,從紫瑯後背傳來。浪哥喊了一聲,“紫瑯!”話語剛落,紫瑯的身體和聲音一起,幽幽脫離鐵鏈,緩慢向深淵墜去。

浪哥突然大吼一聲,猛然一甩奉先,接著靠著慣性,雙腳像紫瑯挪近,騰開一手,鎖在了紫瑯臂膀。這一幕,疊指敲醒了奉先的理智,而那怪物,又坐落在三人面前,玩味的笑意,印在眼眸,卻分解出些違和感。

“浪哥,你放手,我掉下去不會死的。”奉先說道。

“你走了,我陵族怎麽辦?”從牙縫擠出的言語,透著聲嘶力竭,但震撼繞梁於耳。

身旁的怪物,咯咯咯的笑了,“司馬浪,司馬浪!”怪物把眼湊到浪哥面前,用伶俐的目光,盯著浪哥,“還在為缺陽的陵族,奮不顧身,你這木魚腦袋。”

浪哥楞了會神,想這怪物的聲音是那麽的熟悉,突然驚愕說道:“阿進…你是阿進?”

“阿進已經死了。”從聲音就可以感覺得出,這被浪哥換成阿進的怪物,此時心裏回蕩這惋惜,“那天,那天你為什麽不來這找我,為什麽。”

“阿進。”浪哥墜下了倆滴清淚。

“阿進已經死了,我不是阿進,不是!”怪物像難以接受現實般怒吼著。

“倆年前,你燒了義莊的白毛屍,我和父親,還有大哥二哥到處找你,也不曾想你會到這,是我的錯。”

“錯?你們都錯了,白毛屍養出的罌栗是上品,沒錯,可是罌栗不會讓我們延壽,只是讓我們覺得時間更快些,那東西會上癮的,用不了幾年,陵族?就不覆存在了,知道嗎?哥。”

在阿進喊出哥的瞬間,明顯感覺到浪哥的身子一震,“不!族長不會不理智的選擇這條路,他肯定有辦法,阿進你跟我回去,現在陵族有難,需要你。”

“需要我?”阿進又咯咯咯的笑了,“眼前的利益太過刺眼,你們都麻木了。”咯咯咯的笑還未停止,“我知道當年回去是死,在這也是死,當年不需要,現在也不必需要。”說完,羽翼一展,把三人又架回到鐵鏈之上。

三人喘了口氣,總算是臨時安全了會,“阿進,既然你見死不救,那就讓開,讓我們別尋他法。”浪哥對著前面擋著道的阿進說道。

“你是我哥,以前是,以後不再是。”阿進走近倆步,此時的眼神,像幽暗地獄,“它餓了,你走,他們留下。”

奉先和紫瑯頓時煞白了臉,只見浪哥張開雙臂,“除了我死。”

阿進咯咯咯的笑了,“你可以選擇下次再死,我一次吃不了那麽多。”

“我們是兄弟,手足之情竟敗給歲月,我不信。”說著浪哥,掄起手中假爪,一爪探進了自己的心窩,然後猛地一抽,一顆紅撲撲的心臟擺在了阿進面前,“這是我的心,你放…”浪哥還沒說完,一頭栽進了萬丈深淵。

奉先和紫瑯拼命的叫喚,可惜無情的霭霧,早已淹沒了浪哥的身子,只留下四目的眼淚,牽引這無限的情誼,朗朗隨行。

“死了?”阿進看向深淵,嘆了口氣,“可惜浪費了。”

聽了阿進這番話,奉先感概萬千,真是:兄弟一根苗,秋實總牢騷。風來馱歲月,時光難靜好。奉先突然感覺到死神原來是那麽的醜惡,原想著跳崖,可紫瑯不行,再說這怪物長著翅膀,哪能就這麽輕易放過我倆。奉先思緒還在繼續,鐵鏈晃了晃,阿進逼近了倆步。“你快走!”奉先一股猛勁,朝紫瑯往回去的路上一推,自己縱身跳下深淵,想著阿進在追自己的路上,能有時間讓紫瑯逃脫,自己被淘汰,紫瑯脫險,那是最好的結果。可是錯了,低估了阿進的速度,還沒等紫瑯走幾步,一只如鷹的爪,就鎖住了她的肩膀,與此同時,像猛虎一般,撲向正在掉落的奉先,一只爪徑直向著奉先的心臟,奉先心裏咯噔一聲,“他要死的。”

說時遲那時快,奉先正閉眼等死,瞬間感覺身旁有股猛風壓近,自己像是解開封氣的氣球,在淩空中亂竄,伴隨著阿進的慘叫,接著安靜倒地,這時傳來一聲笑,“奉先師叔,我們又見面啦!”

奉先睜開了眼,自己依舊站在鐵鏈之上,而紫瑯正慘白著臉,靜靜的呆在自己身後,沒有言語,而身前說話的那位,赫然就是鼠峰於海峰。看到於海峰手中的血跡,不難想象,阿進此時十有八九是死了,可憐這倆兄弟,都雙雙成了淵下獸食。阿進的威脅沒了,可現在更大的敵對就站在自己身前,只是奉先卻不那麽懼怕,因為他是人。

“奉先師叔,還是那句話,要我相信你,就把匣子給我看看。”於海峰還算恭敬,畢竟這比試完後,還是要見面的。

奉先沒有辦法,從懷裏掏出匣子,伸手朝於海峰送去。

於海峰打開看了一眼,得意一笑,“拿來吧!”其實於海峰心裏也清楚奉先有幾倆能耐,在自己面前,就是猛獸和螻蟻的差距,奉先引以為豪的力量,在七清峰,連個打雜的都不如,只是礙著他的身份,沒人戳穿而已,現如今於海峰完全沒有防範,遞還匣子,靜等這奉先拿出鎮屍丹。

奉先開懷而笑,看他那表情死死的盯著於海峰的背後,平靜說道:“不只你我需要鎮屍丹,還有她。”奉先話語剛落,食指猛的指向於海峰後方。

於海峰一驚,扭頭看去,可是背後空無一人,待心想著上當後,一把匕首已經沒入了自己心臟,正是玉肌送給奉先的七星匕首。於海峰脫口就要怒罵,還未說出半字,全身開始扭曲,接著像著了火一般,不到一個呼氣,便成了黑炭,往深淵墜去。

奉先微笑的招了招手,大聲喚道:“再見,於師侄。”身後的紫瑯不解的看著奉先,殺了人居然還能這般悠然微笑,“他沒有死。”

“這樣都沒有死?”紫瑯驚愕。

“他只是淘汰了而已,回去後,指不定哪日還能對酒三杯。”說完,又是一眼,朝天空望去,那只眼睛,眨了眨消失不見。

紫瑯露出了微笑,點了點頭。可是真是如奉先這般想的?不是,玉肌的這把匕首,鋒利至極,歹毒至極,一劍連身連魂連本命燈,一起消滅,又怎能回去,只是奉先不知道而已。

倆人閑說之際,就越過了第一條鐵鏈,而陵族到白毛屍林的密道,要越三洞倆澗。到了第二條密洞,奉先走著走著,發現紫瑯停在那,止步不前,奉先往回踱步問了一句,紫瑯只是輕微搖頭,然後開始發楞,慘白臉上,擠不進一絲血色,隨後一閉眼,暈死在奉先懷抱。才發現,紫瑯背部已經被鮮血滲透,能憑意志走完剛那條鐵鏈,已經堪稱奇跡,奉先拿出些小藥,大致包紮,連同肩膀處的傷口,也一同處理,隨後背上紫瑯,艱難的向白毛屍林走去。

這一路可謂是,如履薄冰,如行斷崖。約莫三個時辰,終於是到了最後一條密道。這裏和前倆個一樣,壁上都有些光石,照出的視線,就像死沈的那種黃色,奉先停頓了會,除了體力的不支,還有心理上的乏力,畢竟是一時激憤,待極度疲勞之後,又陷入了他山之石的思緒當中,正要停下休息一會,突然耳旁傳來一股冷風,奉先下意識朝紫瑯望去,紫瑯沒醒,楞了會,又轉回了頭,以為自己體力透支,所引起的幻覺,把紫瑯輕輕放下,自己大喘了幾口粗氣,耳旁突然又傳來了一股風,而此次居然是溫熱的。在那一剎那間,奉先不敢猛回頭,心想著這是什麽世界,盡是些不幹不凈的東西,試探的叫了聲,“誰呀?”

空靈的聲音開始回蕩,一側回蕩之後,又傳入自己耳中,又開始向另一側回蕩,聲音的詭異讓奉先呆住了,搖了搖紫瑯,紫瑯只是悶哼一聲,並沒有醒。奉先在彎腰之際,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白巾地圖,慌忙拿出,想看看紅光點方向,好讓自己穿過這密道之後,有個方向好逃跑,這一看卻是驚的無以覆加,除了自己以外,居然沒有了紅色光點,一個都沒有,意味著清龍峰除了自己整體淘汰,“不可能!”奉先強調的對自己說道,想著辦法勸說自己,一個聲音拔涼了思緒,“來!給我瞧瞧。”

一個女子聲音,而且每個字越傳越近,最後一個字,就在自己耳根處,奉先猛的回頭,可後面空空如也,又覺得前面不對勁,緩緩回頭,也沒別人,突然哈哈一笑卯了勁回身一個巴掌,拍的響亮,就聽得一聲哎呦,然後一人出現在奉先身前,“好你個小鬼,連我都敢打。”話語剛落,只見千鈺掄起那芊芊細手,對奉先就一陣胖揍,邊打邊念叨,“別拿你那欠揍的嘴臉,讓我打你,我會忍不住的,哼!”

“你臉上那臭雞蛋、臭黃瓜的味道,走近一聞便知是你。”奉先反駁了一句,做好心裏準備挨揍,居然才挨了半頓胖湊。

“打你都是浪費體力。”千鈺嘴角一哼,轉看紫瑯一眼,“這女子是誰?好啊,沒想到你還挺招風的。”

“那是。”奉先自豪了應了句。話語剛落,由打密道內,不知明的地方傳來一聲笑語,極度嫵媚“來,給我瞧瞧。”

倆人四眼相望對楞,錯開眼神,朝不同出口看去,空空如也,“你是誰?”奉先問道。

“來了不就知道,嘻嘻!”

千鈺也感覺到這聲音越來越近,一步回旋半蹲,架起撫心魔箏。

“若不怕一起葬在這,你就彈。”那聲音依舊嫵媚,沒感覺出絲毫的畏懼。

“你到底是妖是人?”奉先說道。

“你看!”突然一個美人兒,出現在奉先眼中,像是鏡中月、水中花一般,虛幻,卻又楚楚,還不等奉先反應,一只利手,不及掩耳之勢,抓住奉先衣襟,就要往裏一拉。若是被拉進幻影之中,生還幾乎為零。奉先也自知,擺起手,斷掌拍下,阻擋這不明物的再續。

錯合之間,直聽見一聲“啊”,然後看見奉先胸口綠光大盛,不過一個呼吸功夫,化成了平靜。

“什麽寶貝?”千鈺踱步近身,看著奉先胸口的一片葉子問道。

“我也不知道,打我懂事起,就有了。”

“不借我耍耍?”千鈺噗嗤一笑,“看你這壇口般的氣度,不為難你,我們得在這等天黑,然後再進林子裏,搶鎮屍丹。”

“鎮屍丹?”

“你也需要?”

奉先點了點頭,“鎮屍丹不在這,在寒雨那。”

“寒雨?怎麽在她那,她根本就不需要。”原來千鈺她們在進門之時,都相互看了對方匣子內所需要的東西,而寒雨根本沒有鎮屍丹。此時千鈺陷入了沈思。

“這小妮子,心鬼的很。”看著千鈺沒有說話,奉先又嘀咕說道:“怎麽這麽多人需要這玩意。”

“還有誰?”

奉先把在陵族的經過,略有刪節的說了一遍。

“清鼠峰有個於海峰,你沒記錯?”

“怎麽可能,我可聽得清楚。”

“是清鼠峰,還是清虎峰?”

“這個…”奉先被這一問,問住了,“等紫瑯醒了,再問問,該沒有錯。”而後一想,“對了,地圖上顯示的是橙光點。”

“橙色是清虎峰,咦,你怎麽有地圖?”

“竺延風師兄送我的。”奉先疑惑了會,也許是於海峰怕自己回去找他不是,才故意的吧,也不曾想,這一因,果出了一番劫難。

千鈺沒有再話,三人臨坐左右,一直到月明星稀,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裏,紫瑯也悠悠轉醒,各自問候了一番言語。三人都有共同的目的,那就是鎮屍丹,在地圖上推敲了會寒雨的如今位置,居然也在白毛屍林,合計一番後,整裝待發。

通向白毛屍林的洞口,被千鈺用石頭封死,聽得一聲炸響,亂石穿空,驚聲如浪,三人剛踏出洞孔,便有十幾雙眼睛,直勾勾慢丟丟拋將而來。緊接著,哀嚎一聲陰冷,十幾具白毛屍,直奔三人。

“中獎啦!”千鈺蹦跳而去,和十幾具白毛屍打了起來。奉先拉著虛弱的紫瑯,向白毛屍林深處跑去,一路上三三倆倆的白毛屍被千鈺擊的粉碎,半個時辰左右,千鈺突然楞在原地。

奉先繞開千鈺所擋的視線,只見寒雨正和一堆黑毛屍,打得不亦樂乎。就在這時,前面傳來急促的腳步,三個身影突然就冒出在眾人眼前,為首的是清鼠峰裴軍,“千鈺師姐,救命!”話語剛落,三人齊刷刷向旁邊一閃,露出了三個骷髏頭,直逼奉先三人。

奉先楞神功夫,被千鈺一推,連著紫瑯一起飛開幾米,撲倒在地。而千鈺往另個方向一閃,躲開了攻擊,隨後傳來一聲巨響,三個足有倆人懷抱的樹,攔腰折斷,三具飛屍,居然毫無挫傷的站在了眾人面前,和黑毛屍一起,成了圍攻之勢。

“你們和這小鬼一樣沒用!”千鈺嘲諷了句,毫不理會奉先此時此刻的無辜表情,揮手一畫,撫心魔箏躺在了倆膝之上。

“小姐姐,不可!”紫瑯急忙阻止。

“別怕,幾具飛屍,倒也不難對付。”千鈺自信說道。

“小姐姐,你這一彈,不就把整個林子的僵屍往這引嗎?”看著眾人頓悟,“這林子傳說有天屍,你要把他引來了,我們哪有活命?”

“天屍?”眾人異口噓聲而出,大夥都明白,天屍的可怕。

千鈺收起撫心魔箏,一臉嚴肅,“寒雨,你過來。”

寒雨應了一聲,滴溜的到了千鈺身旁。“師姐什麽事?”

“你說呢?”

“我這智商,怎麽會知道?”

“裝傻?”千鈺把手一伸,“拿來。”

“師姐你要什麽我都給你,但你要讓我知道你要什麽?”寒雨話語剛落,前邊的三具飛屍,又趁了力,朝眾人飛來。於此同時後面的十多具黑毛屍,也圍了過來,戰在了一起。

“這些家夥怕鎮屍丹,你不為大夥著想,也要為自己想想,若真有天屍,等天屍到了,我們就跑不掉了。”千鈺一邊招架,一邊說道,可是寒雨早沒了身影,就在飛屍來的瞬間,不知去向,“人呢?”千鈺大喊一聲。

“沒了。”裴軍應了聲。

“小姨,快想辦法,我快撐不住了。”奉先和紫瑯被一具黑毛屍,追得到處亂跑。

“上樹。”千鈺這話剛出,四人閃了身就到了樹上,只留奉先和紫瑯,還在樹根處,相互幫助著。

一行僵屍圍將而來,千鈺閃身下樹,一把拉起倆人,往樹上躍。奉先唏噓了口氣,沒拉緊,又掉了下去,躺在地上,和所有僵屍來了個照面,“別看,別看,我不認識你們。”奉先擺著手,心想著自己完蛋了,沒想到,這話剛出,一群僵屍蹦蹦跳跳的走了。

“咦?”五人下了樹,圍著奉先看。奉先此時還在不停的擺手,“別丟人啦!”千鈺說道。

奉先聽是千鈺的聲音,緩緩睜開了眼,第一眼看的不是他們,而是那黑夜裏,月明空中,慢慢消失的眼睛,然後在看著眾人想笑的樣子問道,“走了?”

“他們都嫌棄你丟人,走了。”

“我也…沒丟人不是,你看,他們嚇跑了。”

眾人一笑,紫瑯伸手把奉先扶起,“你不準笑。”奉先看著紫瑯說道,剛說完,紫瑯呵呵呵的笑了起來。

玩笑之際,千鈺嚴肅叫了聲,“有人來了,快上樹。”

沒過幾個呼吸功夫,就聽見樹下,又一陣吱呀吱呀的聲音,接著顯出了一行人,有九個,六個年輕人擡著竹椅轎,轎子上坐著三個老人家,倆男一女。為首的一名轎夫,對著後面的轎夫說道:“累死了,還是人老舒服,衣食無憂,連死都有人擡著。”

“你真要到這一刻,可能就不這麽想了。”後面的轎夫說道。

“我寧願,就說我們擡得這位老大爺,享了三十二年的貴人生活,要是我也願意,反正人終須一死,早晚不等時而已。”前邊的轎夫說道。

“我看島裏的老人家,有些還是享著福,愁眉緊鎖,看來並是不那麽快樂。”後面的轎夫說完,對著轎子上的老大爺大聲喊道:“老大爺,你快樂嗎?”

老大爺緩緩睜開眼睛,夜光下梗塞的眼淚並不清晰,“感謝島主讓我們這些老家夥衣食無憂,生活安逸。”

前邊的轎夫也大聲喊道:“在過幾十年,我也能像你們一樣享著福啦!”

老大爺蹣跚轉身,看了看身後的老奶奶,回轉頭自言自語說道:“小匡、小瑯。”隨後老人閉眼,“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。”說著輕輕的地下頭,緊握的左手緩緩掙開,是倆片指甲,已經發黃。“我甘願在他們身邊少活三十年。”

“老大爺,你這是什麽話,兒女在身邊,免不了受氣,哪有島上舒服,又有伴又有吃喝,像神一樣供著你們,知足常樂嘛!”前邊轎夫說道。

只聽得老大爺嘆了口氣。樹上在紫瑯,此時正瑟瑟而抖,“冷嗎?”奉先才發現,此時的紫瑯已經哭成淚人。

“他…他是我爺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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